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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次相親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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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地上,而後又似是不放心,招來傭人把箱子搬到主臥上去。

隨後,他才扭過頭看著自家妹子。

“上次我答應你的東西我今日兒拿來了,本來想第二天就拿過來的,可想了想,又到處跑了些地方,聚齊了品種,這才給你拿過來,算是二哥給你的訂婚禮物吧!”

聽見他的話,蘇涼不由得想起了他之前與她見面時所說過的那一番話。

她面帶惶恐地望著二樓的方向,那些東西,該不會就是之前歐陽曜跟她保證的東西吧?

一箱子?竟然是一箱子?!

倘若真是她認為的那一些,她估計自己是連打開的***都沒有,肯定會直接就讓人丟到門外,絕對不會讓裴聿看一眼。

現在的她只希望,二哥當天只是開開玩笑。

歐陽曜不知道她的心思,走到裴聿的面前,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副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記得溫柔一點!”

聽到這話,蘇涼是差點連***的沖動都有了,反觀裴聿,是一臉的茫然,似乎不明白歐陽曜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可蘇涼卻深深地明白其中的含義。

歐陽曜也沒有久留,跟他們說了一會兒的話就離開了。兩人各懷心思地走回飯廳,林姨重新將飯菜熱了熱,在這種詭異的氛圍裏,蘇涼幾乎是幾分鐘不到就把飯給扒完起身沖向了二樓。

容月和歐陽曜帶來的兩個大箱子正放在主臥的地上,她想要上前去拆封,可想了想,強行按耐住自己的心急,拿起衣服到浴室先行洗漱。

她是打算著,反正裴聿吃過飯肯定先回書房處理事務,她也不急著一時打開兩個箱子窺看。因此,等到她洗好澡走出浴室,瞧見那抹身影在兩個箱子前站著時,險些就崩潰了。

她怎麽都沒想到,裴聿今晚竟然沒有到書房去處理事務,而是直接回到了房裏。

裴聿的面容怎麽看都顯得有些扭曲,自她走出浴室後,就用一種她看她不懂的眼神緊緊地瞅著她,別提那目光有多灼熱了。

她直覺不對勁,順勢瞄向了他的腳邊。

僅一眼,她就想暈倒算了。

她從未想到,歐陽曜和容月竟然會這麽有默契,就連送來的東西也帶著幾分異曲同工之妙。仔細想想,她認識容月這麽久了,歐陽曜也沒見過幾次,為什麽他們就能培養成這種連她都及不上的默契呢?

裴聿見她像塊木頭似的杵在那裏,他嘴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在她一臉崩潰下用手指勾起了容月那箱子裏的一樣東西,又用另一只手夾起歐陽曜箱子裏的東西,擡步向她走了過來。

“能不能解釋一下,這些都是什麽?”

蘇涼看著他右手上半透明的情趣內/衣,還有左手上的套子,一副欲哭無淚。

“這兩樣不需要我來解釋了吧?你不都看到了麽?可是,你能給我申辯的時間嗎?”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開口。

她立即哭喪著臉望他。

“這些真的跟我沒有關系!我不知道他們會送來這兩箱玩意的!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收下的!”

她的話普一說完,他便搖了搖頭。

“你怎麽可以不收下呢?這好歹是他們的心意,再說了,這些雖然是送給你的,但好歹我也參與其中了,不是麽?”

他的話太過暧昧,她想不知道都難。

她扶額,果真如她所料,歐陽曜就像之前跟她說過的那樣,不僅當天給了她兩個套子讓她隨身攜帶防身,如今更是履行諾言搬來了一箱。她剛剛瞟了眼,歐陽曜可真是花盡了心思,硬是弄了這麽一箱不同類別的套子,有螺絲的有超薄的,竟然還有震動的。

而容月這個小妮子,更是堂而皇之送來了一大箱的情趣用品。裴聿手上的情趣內/衣只是小菜一碟,那裏頭還放著一些其餘的那方面的用品,而那明晃晃擺在最上頭的,竟是男人那啥玩意的模具,光是一眼,她

就再勇氣去看了。

而裴聿明顯對這兩箱的東西很感興趣,他搖晃了一下手裏的兩件東西,而後又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你朋友送來的可真是多不勝數啊,大多數還是我沒見過的。而你表哥這箱,這些套子起碼上千上萬了吧?而且還每樣兩件,聚集可真費時費力的,當真難為他們這麽有心了。”

說著,他又走到容月的那箱子前,仔細地看了一會兒,隨後面露驚訝,將手裏的情趣內/衣丟到一邊,又用手指勾起了另一樣。

“涼涼,這東西怎麽這麽有趣啊?是什麽來的?怎麽像大象的鼻子?”

蘇涼的臉一片躁紅,她無言地看著他手裏的那條半透明的男性情趣內/褲,心裏是恨不得當場跑去把容月給活活掐死算了。

她準備她用的情趣用品也就算了,可箱子裏頭竟然還有幾件男用的,就只差沒送個沖氣娃娃了。

不能再讓他這樣翻下去,就怕壓在箱底的,是一些更見不得人的東西。蘇涼沒敢多想,連忙跑過去將箱子重新合上,對上他笑得暧昧的嘴臉。

“我明天就把這兩箱子東西還回去!你……你別看了!”

他挑了挑眉,明顯不讚同。

“這不是他們送給你的嗎?怎麽可以還回去?你不覺得,為了感謝他們,我們得將這兩箱子東西全都用完?”

這箱情趣用品也就算了,如果還得用完歐陽曜送的那一箱套子,估計她就沒能繼續在這世上生存了。

她使勁地搖了搖頭,說什麽都不要。

“你什麽都沒看到!都沒看到!”

她企圖用這種辦法催眠,不料,他突地將她扯到了自己的懷裏,性感的薄唇微微湊近,在她唇齒間呢喃。

“涼涼,你這是借著這種方法跟我示弱嗎?既然你都這麽做了,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勉強原諒你好了。”

她欲哭無淚,說實在的,就算她要首先低頭,也絕對不可能選擇這種羞人的方法。

然而,他卻不管這一些,手緊緊地箍在她的腰際上。

“我們訂婚也有兩個月了吧?要不,我們今晚就試試?唔?”

他最後的一個音略顯低沈,聽進她的耳裏,禁不住引起一陣酥麻。她縮了縮身子,神經不由得緊繃了起來。

“試……試什麽啊?”

他輕笑,深邃的黑眸裏氤氳著別樣的濃色。

“你說,我們試什麽呢?”

在說這話的期間,他的手悄悄地在她平坦的小腹間來回,若她這還不懂他的意思,那她就是一個傻瓜了。

她僵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將他推開,他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一把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直接就拋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她的背部跌落在床鋪上,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就覆在了她的身上。緊隨著,灼熱的吻鋪天蓋地而來,讓她無從閃躲。

她有些慌,手擱在了他的胸前,卻只能軟軟地攀附著。

意識開始了糊塗,直到內/衣的暗扣被打開,她這才回過神來把他推開。

然而,他動也不動地覆在她的身上,雖然停止了動作,目光卻仍然灼熱得似乎能將她在一瞬間燃燒成灰。

“怎麽了?”

因為身體起了反應,他的聲音變得沙啞,聽在耳裏隱隱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她幾近要控制不住,抖著聲音開口。

“不……不要……今晚就不要了好麽?”

“為什麽?”

他蹙緊了眉頭,明顯不悅。

她咬著下唇,好一會兒才吐出了一句話。

“我大姨媽來了,不方便。”

這樣的答案,讓他禁不住一楞,隨後,他半瞇著眼,一臉危險地瞅著她。她被他看得發毛,卻不敢回避他的目光。

半晌,他倒在了她的身上,重重地壓著她。她有些承受不住,正要說些什麽,卻聽見他在她的耳邊輕嘆。

“蘇涼,你總是知道該怎麽折磨我……”

她一僵,沒再亂動。

他稍稍退離,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我很想說我不介意浴血奮戰,可到底還是不願意委屈了你。你說,你是不是生來就是我裴聿的克星?怎麽每次遇到你,妥協的那個人都會是我?”

他這樣的語氣,讓她不禁有些恍惚。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妥協的,都是裴聿。一直以來,皆是他在包容著她,而他並不知道,他這樣的舉動,終有一天能夠軟化她硬如石頭的心。

她就怕,有一天她沈淪了,而他卻已經不在了。

裴聿翻身在她的身側躺了下來,她想下床,卻被他強行拉了回去,被動地鎖在他的懷裏。他的呼吸噴在了她的後頸處,雙手緊緊地環著她的身子,這樣保護般的姿態讓她的心房開始搖擺,就算是泠於晨,以前也沒有這樣護過她。

裴聿,還是第一個。

“睡吧!不要再亂動了,你要是敢再亂動,我可說不準會不會改變主意,直接就撲倒你來個浴血奮戰。”

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自然沒敢再挑釁他的忍耐力,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裏,然而,始終都睡不著。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拒絕他,並非當真是因為大姨媽來了,而是,她沒辦法在這個時候跟他做這種親密的事,雖然,早在與他訂婚的時候開始,她就預到了有這麽的一天。

以往的話還好,只是今天,她滿腦子都是泠於晨的事,心情實在亂得很。

不可否認,泠於晨今天在工作室跟她說的那一番話,確實讓她心動了。

一場道別,與她與泠於晨的那一段過去作一個了斷,說不定,到時候她就能徹底從泠於晨的過去裏抽身而去,真正適應與裴聿在一起的生活。

可是,她當真能這麽做嗎?她又有什麽理由來瞞過這一日?還是說,她應該跟裴聿坦白,告訴他她要跟泠於晨單獨去一個地方,代表著與過去道別?如果她當真跟他說了,他會同意嗎?

其實,無須開口,她就知道裴聿不可能會答應的。他對泠於晨的反感,已經到了十分明顯的地步。如果她真告訴他了,恐怕也不會放她去吧?

蘇涼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幸好,還有幾天的時間。在這幾天裏,她需要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緒,或許,她真的會答應與泠於晨的那一段告別,然後,正式地重新開始。

翌日一早,裴聿吃過早餐後,就開車送蘇涼去上班。昨晚的那一場,對裴聿來說是十分湊巧的一個下臺階,而對於和好的事,蘇涼也難得有默契地妥協了,兩人便如以前那樣經常聚在一起。

只是,兩人心裏都明白,“泠於晨”這個名字,在他們中間就是隱形的炸彈,誰也不知道哪一天這個炸彈會突然爆炸,把他們都炸得粉身碎骨。

目送蘇涼走進工作室,裴聿看著她的背影略略有些發呆。關於過幾天生日的事,他還沒告訴她,其實,他自己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她,還是等她自個兒發現。說實在的,若是等她自個兒發現,倒是有幾分難度,畢竟他們開始沒多久,這種事情她應該不會太過註意才對。

他不願意親口告訴她,這會顯得有些意圖明顯,而且,他過去總是首先低頭的那一個,總不能這一次也是這樣。他決定,他要找個人在她身邊旁敲側擊一下,他就不信,他都找人給她暗示又明示了,她會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如此一想,他就想通了,愉快地開車返回自己的公司。

蘇涼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才剛坐下不久,包裏的手機突然就響了。

她拿出來一瞧,瞥見上頭的名字以後,沒有多想就直接按下了接聽鍵。隨即,朝著電/話那一頭大聲地吼叫。

“容月你這個二貨!你到底是從哪裏找來那麽多情趣用品的?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到底有多想掐死你?!”

聞言,電/話那頭傳來了“咯咯”的笑聲。

“那些用品我可是又網購又到處去找,才好不容易找到那一箱的。怎樣?”

“我還一夜驚喜呢!”她是氣得連牙關都打顫了,“我沒有用那一箱東西!我準備留著,改明兒等你交男朋友了我就原箱送回去,讓你自個兒去試!我說,你最近是不是跟我二哥有過聯系啊?怎麽你們昨晚那麽有默契前後腳地送東西過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是怎麽熬過去的嗎?你知道我昨天有多痛苦多想死嗎?”

容月聽歪了,在那頭笑個不停。

“你二哥送你什麽了?該不會是我送情趣用品他就送套子給你吧?我跟你說,昨晚我出了你家以後才記起來,我怎麽就準備了那麽多東西偏偏忘了準備那東西呢?我還打算著,今天就到處去收集一些補上送你的。哎,妞啊,你說你怎麽可以那麽浪費呢?每天身邊睡著那麽一個大美男,幹放著不吃,那得多虧啊!不過,聽你這話,我倒是放心了,改天再追問你詳細的情節,其實啊,痛苦好,那事兒啊剛開始就是痛苦的,久了以後就不痛苦了!”

蘇涼當真覺得,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說有顏色話題的高手,偏生,她就是沒法做到那樣面不改容。

她罵了幾句,這才掛上了電/話,那頭,容月的聲音還在嘮嘮叨叨地傳了過來。

“妞,沒經驗沒關系,姐改天搜集一些那事兒的片子和書,直接就給你送過去,你再好好琢磨琢磨……”

蘇涼深怕她會打來電/話繼續***擾,想了想直接就把手機給關機了。

這一整天,她都將工作放在一邊,開始仔細地想著事情。

當下午下班的時候,她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決定。

回到家半個鐘頭,裴聿才慢吞吞地回來,一見到她就面露不爽。

“怎麽打你手機關機,到你工作室接你你助理說你已經走了?早上不是說等我過來接你一道回來麽?”

她這才想起,自己已然關機關了

一整天了。

因為有了決定,她總覺得自己有些難以面對裴聿,吃過飯後,裴聿上樓去處理公事,她則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握著遙控器不停地轉臺,卻一點看電視的心思都沒有。

林姨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她的旁邊,笑著望向了她。

“小姐,這日子過得還真快啊!不知不覺,都兩個月了。”

蘇涼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眼神有些渙散。

林姨仔細想了想,斟酌著言辭打算執行先生回來前交代的任務。

“對了小姐,你的生日過去了嗎?”

她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這麽問,但還是老實地回答了。

“還沒呢,還有好幾個月。我的生日是在年底的時候,我生日過去不久,新年也接踵而至了。”

林姨又說了幾句,忽地,她像是記起了什麽。

“說起來先生的生日也快了吧?要不,到時候我們就給先生舉辦一下生日宴會?小姐,你知道先生是什麽時候生日的嗎?”

蘇涼搖頭,目光仍然投駐在電視機上,然而,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泠於晨說好的那一天快到了,她……當真可以跟那一段過去作道別嗎?她……舍得嗎?

不管舍得還是不舍得,她始終還是得向前看的。泠於晨屬於她的過去,她不應該再留戀。

林姨隨便挑了幾句來說,幾分鐘後,覺得自己的暗示明示都已經很多了,就起身說要進廚房去弄明天早餐的食材。

等到林姨離開半個鐘頭以後,蘇涼才恍惚地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望著廚房的方向。

方才,林姨跟她說什麽來著?她好像是說什麽生日吧?可是,到底是誰生日?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想了好一會兒,始終記不起林姨剛剛說了些什麽,她聳了聳肩膀,直接就不管了,反正,到了那一天,林姨肯定會再次提醒她的。

另一邊,回到廚房的林姨立即拿出了手機給樓上書房裏的裴聿打了一通電/話。

“先生,我又是暗示又是明示,我還是直接就說出了你的名字,估計是三歲的小孩都能聽懂了。”

裴聿愉悅地勾起了一笑,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行,辛苦你了!那一天,你跟傭人們就放個假,我早上帶她回一趟裴宅,晚上想跟她單獨相處一下。”

林姨答應著,掛了電/話後笑得是一臉的舒心。

……

……

蘇涼昨天利用一天處理好所有的公事,她看了眼墻上的時鐘,今天,就是跟泠於晨說好的一天,隨著時間越來越近,她的心情就不由得緊張起來。今天早上裴聿送她來上班,湊巧告訴她下午他得飛一趟鄰市,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回來。

她本來還在想,該用什麽借口跟裴聿說,沒想,他竟要在這個時候出差。

她闔上文件夾,拿起包包站了起來,臨出差前,裴聿說什麽都要跟她吃一頓午飯,她拗不過,只能是應許了。

當她走出工作室的時候,那臺GranCabrio.S已經停在了門口,她拉開車門坐進去,駕駛座的男人含笑地看著她。

“今天工作累不累?”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對著他勾起了一笑。

“每天都是這樣工作,哪有累不累一說?總是得經營工作室的。”

他伸手,幫她撫去鬢間的碎發。

“你這間工作室其實大可放手讓別人來管,又或者是直接在家坐收酬勞。我本來是想說,工不工作沒關系,反正我裴聿還能養得起你,可我想了想,你的性子不比一般女人,總不能眷養在那裏,那樣只會折了你的翅膀。倒不如,你幹脆利落地飛,累了就回到我身邊,反正,我一直都會留在原地等你回巢。”

她一楞,心裏有股暖流在緩緩流淌。

裴聿帶她到一家中式餐廳用餐,點的都是餐廳的特色菜。她隨便挑了幾樣入口,果真是好吃得緊。

他看著坐在對面的她,心裏不由得藏著小心思。

出差的事是意料之外的,鄰市的分公司出了一些問題,他需要趕過去處理。可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他本是計劃今晚與她一起度過,如今不得不將這個計劃擱淺。反正,等到他明天早上趕回來,兩人依然可以聚在一起。

由於之前有林姨的提醒,他此時是有些期待明天她會送給他一些什麽特別的禮物。

說起禮物,他就不禁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其實,他最期待的禮物,就是她能全身心地接受他……當然,他指的是那件事。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日日身邊躺著一個女人,理所當然會想那種事情。過去,他是怕她不適應,可是最近他聽說有一些女人特別喜歡在男朋友生日那一天將自己當作禮物。因此,他便天天懷抱著這樣的心思。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明顯,蘇涼擡起頭,面露疑惑地望著

他。

“怎麽了?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他搖頭,用筷子給她夾了一些菜。

“等會兒送你回工作室後,我就直接去機場了。我不在的時候,你記得好好照顧自己,知道麽?”

她點頭,似又想起了什麽。

“對了,既然你出差,今晚我就不回家了,我打算留在工作室,最近有件案子急需處理,我不想耽擱了。”

他蹙眉,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又不想太過幹涉她的工作,便只能答應了下來。

飯後,裴聿開車送她回工作室,她站在門口,看著那臺GranCabrio.S駛出自己的視線範圍,這才轉身返入內。

夜幕降臨,小玉他們都相繼離開了,她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坐在椅子上發起呆來。

由於已經決定了,而且就只是一天,她幹脆也就沒跟裴聿提起這事。心裏想著,反正當他出差回來,她就隨便應付著,等到明天晚上就如同往常一樣回家,裴聿根本就不會起疑才對。若是她毫無保留地告訴他,恐怕,兩人又會因此這種事情吵架了吧?

她闔上眼,吐出了一口濁氣。

她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她不過是想要跟過去道個別,這種事情她自己就能決定了,根本就無須告知其他人。

因此,她誰都沒有說,包括容月。

等到墻上的時鐘接近十點,她這才擡步走了出去。

在路邊招了一臺計程車,她說了地址,就側著頭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

她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只是帶了隨身的包包,裏頭有她的證件以及手機,她覺得,不過是一天罷了,這一些,就已足夠了。

等到她到達約好的咖啡挺,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她付了車資,只是站在路邊,就遠遠地瞧見那咖啡廳靠近窗戶的一桌,熟悉的那抹身影正孤獨地坐在那裏,由於接近打烊,裏頭的光線略顯昏暗,在這樣的氛圍裏,更是突顯了他的寂寥。

她猶豫了一下,擡步走了過去。

當玻璃門上的風鈴響起,他的眼眸就立即擡了起來,在瞥見她走進門,泠於晨的神情似乎很激動,站起來的動作太過大,導使椅子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蘇涼走到他的面前,仰著頭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他與她在一起十九年,她親眼目睹他從小男孩長成少年,再從少年長到如今的一副年輕男人的模樣。而他,也歷經了她生長的過程,長久地伴隨在她身邊許久。

他們有著太多共同的回憶,滿滿地充斥在這個城市裏的每一個角落,甚至於一個拐彎,說不定就是他們曾經到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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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預告:他的生日,她的背叛(精彩,小高/潮)

☆、他的生日,她的背叛(精彩)

路燈,在車窗外飛逝而過。

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帶她去哪裏,這是她給自己的一個放空的機會,沒有裴聿,沒有許莘,沒有其他人,有的,只是她和泠於晨兩個人。

曾經,她無數次幻想過跟泠於晨在一起會是怎麽樣,她的那些美好憧憬,最後通通都毀滅在了三年前的那一天裏,由他親手撕裂,殘酷得慘不忍睹。

泠於晨專心開車,車廂內,靜得出奇。

到達小鎮的時候,是接近零點。

反手甩上車門,蘇涼看著面前的這個地方,一種難以言喻的覆雜湧上了喉婕。

她怎麽都想不到,他竟然會帶她來這裏。

尤記得多年前,他和她還在上初中,那一回,學校組織春游,選的就是這麽一處無名的小鎮。在這靜幽的小鎮後邊的那一座山,曾經承載過屬於她最刻骨銘心的回憶。

那時候,她的腿不小心瘸到了,是他,背著她上山下山。而在這一處山頂,可以說是她第一次意識到了自己對他的感情。

而後,他們先後來過幾回,卻沒再上過山,只是在小鎮上到處行走。

對於這裏,她是尤為熟悉的,泠於晨選擇下榻的,依然是他們每每過來都會選擇的小客棧。客棧不比大酒店,卻是難得的溫馨,或許是過來前就已打過招呼,那客棧裏的老板與老板娘都站在門口迎接,見他們終於到了,便笑著走了過來。

安排的,是一間類似蜜月套房的房間,蘇涼皺了皺眉頭,剛想要跟老板娘再要一間,旁邊的老板便帶著抱歉的語氣開口。

“最近是旅游旺季,房間都滿了,就只剩下這一間了。本來,泠先生的意思是想要你們每次過來都會住的那兩間,可實在沒有辦法……”

見老板一臉的為難,泠於晨在旁開腔了。

“沒關系,我們睡一間就好。”

聽到這樣的話,老板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她的身側,老板娘含著笑看著她,小聲地在她耳邊低語。

“你們在一起了對不對?我跟你說,泠先生還給你準備了一些別的東西哦……明天你就能看到了,真的挺用心的呢!”

對於老板娘的提醒,蘇涼只是隨便應付了幾句。

由於是蜜月套房,裏頭的裝飾大多數都是一對一對的,而且還帶著喜慶的紅色。等到老板跟老板娘離開後,她在房裏看了一圈,最後在長木椅前停了下來。

“你睡床吧!我睡這就行了。”

泠於晨一楞,忙不疊開口。

“不行,你怎麽可以睡那呢?要不,你睡床,我睡木椅就行了。”

說著,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拿了枕頭直接就坐到了長木椅上。

“你快去洗澡吧!現在很晚了!”

蘇涼見他堅持,也沒拒絕,反正現在是夏季,也不算太冷,睡木椅倒不至於會病倒。她自顧自地在床沿坐了下來,語氣有些冷淡。

“我過去找你之前就已經洗過了,你去洗吧!”

他默了一下,也不再多說,從包裏拿出換洗衣物走進了浴室。

等到門關上,她這才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外頭雖然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但卻盡是她所熟悉的一景一物。她環著胸,看著窗外黑沈沈的天,她不笨,自然明白雖然現在是旅游旺季,但也不至於沒有房間。想來,應該是泠於晨故意為之的。

她不計較,只是因為不過一晚罷了,瞇一瞇眼,就過去了。

她正想著,恰巧兜裏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一看,心不禁漏了一拍。

屏幕上頭,閃爍著的,正是裴聿的號碼。

想來,他該是到了鄰市了,可為什麽這麽晚了還給她打電/話?

帶著揣揣不安,她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裴聿渾厚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

“睡了嗎?”

聽他的聲音,似乎並無異樣,她心想著他離開前她就告訴過他她今晚會留在工作室,便故作鎮定地回話。

“沒呢!你怎麽還不睡?”

那邊,男人輕笑出聲,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誘惑。

“如果我說我想你了,你會不會回應我說你也想我了?”

這還是他頭一回跟她說這樣的話,她有些不自在,蹭步走回了床邊。

“你鬼上身了?”

裴聿沈默了半晌,吐出了一口無奈。

“蘇涼,你怎麽就沒一點情趣?難道我還不能想你嗎?”

她的目光游移。

“嘴巴長在你那裏,我說不能有用麽?”

裴聿又跟她說了兩句,忽地,話鋒一轉。

“涼涼,我明天會盡量趕在中午前回來。明天中午你跟我回一趟裴家吧,我們回去吃飯,明天……是個重要的日子。”

她沒問到底是什麽重要的日子,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打

tang了拖延牌。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指不定你的工作明天還沒完成,中午趕不回來也有可能的。而且,我手頭的工作有些急,現在還不能回覆你。”

“不管我這邊的工作明天能不能如期完成,中午之前我鐵定會趕回來的。到時候,我希望你能到機場來接我,然後我們一塊直接回裴家。”

蘇涼吱吱歪歪了幾句,才將電/話掛斷。

另一頭,裴聿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嘴角勾起了一笑。

零點一到,就代表著他的生日到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這一刻竟然是這麽急迫想要聽到她的聲音,在這一刻,在他的生日日子。

蘇涼將手機放到一邊,下一秒,浴室的門被打開,泠於晨走了出來。

他瞥了一眼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就到衣櫃裏翻出一床被子,躺在了長木椅上。

“蘇小涼,我們明天起來看日出吧!”

蘇涼有些恍惚,以前,每次他們過來這邊,她總是跟他說她想看日出,可每一次早晨,起不來的人都是她。而他的這一番話,不由得便勾起了她屬於過去的回憶。

她隨便應付了幾句,脫掉鞋子爬上/床,背對著他躺下。

她並不知道,木椅上的他,一直都在用一種專註的眼神看著她。

翌日,由於蘇涼一整晚都沒有睡,因此趕上了早晨的那場日出。

兩人踏著晨霧走出了客棧,直接就往後頭的山腳走去。周遭的光線還很暗,泠於晨特地拿了手電筒,借著照明沿著蜿蜒的石階往上走。

已經好些年沒來了,當年難行的山路如今已有了石階替代。她一路地往上走,看著面前似乎能延伸到世界的盡頭的石階,隱隱有些恍惚。

泠於晨一邊往上走,一邊開口說話。

“還記得以前你經常在我耳邊嘮叨希望這裏能有階梯直達山頂嗎?那時候,你總是懶得走,說從山腳上山這一路太辛苦了,可偏偏我就愛爬山,你也就順了我的意。那一次春游,我背著你,你就在我身後跟我說那個天梯的故事……”

她斂回思緒,撇過臉看著旁邊的他。

她從未想過,屬於過去的那些事,他竟然記得那麽清楚。

突地,他停了下來,滿臉笑意地瞅著她。

“蘇小涼,我背你上山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也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再跟我說一遍那個屬於天梯的故事。”

這一切,就仿佛在走從前的那段路一樣。每一步,皆是他們記憶中的片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知道,他這是在沿著記憶往回走,可她不明白,他這樣試圖勾起她與他的回憶,到底是為了什麽。

蘇涼沒有多想,直接就拒絕了。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上山。以前,那是因為還沒有這石階,可是現在,已經有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你那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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